Wednesday, July 12, 2006

那一碗小米粥(自成報2006-06-29)

好久沒吃小米粥了。以前在台灣的時候,還偶而上上京菜館子,吃吃「爆三樣」、「北京填鴨」、「爆羊肉」以及水餃、涼麵和小玉粥。特別是最後吃的小米粥,既充滿甜香,更有去盡剛剛吃下胃裏的油脂的快感。所以當我看到一本雜誌介紹銅鑼灣的一家京菜館時,我立刻動身前往,就是想再重溫一下小米粥的甜美。 

奇怪的是,所有的菜都上完而且吃完了,那碗小米粥還未見蹤影。這時我心裏就犯嘀咕了,難道這家飯館的小米粥不是早早熬好,而是我點了之後才開始去燒的﹖這麼一來,小米粥還會好吃嗎﹖我找來女侍應問問,果然是現煮的,原因是本來熬好的卻沒有客人點,所以改為客人點了才煮。說完之後,她就替我們到廚房去催。 

那碗小米粥終於來了,我一看那黃白的顏色,就知道不妙。果然入口是無味的,一點小米的甜美也沒有。我太太對女侍應說,如果是現煮的話,就應該告訴客人,我們可以不點的嘛。她說下次她會的。我心想,還會有下次嗎﹖小米粥不早早熬好,能夠臨急抱佛腳煮的嗎﹖ 李木庵在《延安新竹枝詞》說﹕「小米菜根味亦甘,屠門大嚼想來饞。」這是我在台灣和北京吃小米粥的經驗。王逢在《浦東女》詩說﹕「鵓鳩呼雨楝花紫,大麥飯香勝小米。」這是我在銅鑼灣那家京菜館吃小米粥的感覺。 

小米,古代叫做粟、粱、禾、黃粱、粟穀。小米的歷史是悠長中的悠長,考古發現,已經種植了七八千年。所謂種植,就是把野生種普遍在各地種植。野生種的小米是甚麼﹖科學家說是野生的狗尾草。看過狗尾草嗎﹖那一根像狗尾巴豎起的小草,在夕陽裏迎風搖曳,美得很,美得一如在台灣吃過的小米粥。


讀後感: 家裏沒有外省人,家中"大厨"平常也只是煮一些家常小菜,所以小時候也沒有吃過甚麼特色家鄉食物,到現在恐怕也未嘗過小米粥的滋味。不過可能兒時多吃"爛飯"成習,長大後還偏愛吃綿粥, 年糕那些粘粘的東西。小時候父親愛為我們煮粥吃。一向母親都為我們打理三餐,父親不會煮飯, 偏偏能煮出媽媽也超讚的粥。當然我們吃的也不是甚麼用鮑魚之類的山珍海味精製而成的粥底,我喜愛的也是普通不過的白果粥, 芝麻粥;但我喜歡吃粥時那溫軟綿綿的感覺, 味道雖然淡淡,卻是令人溫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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